自与万民相识,倏尔三载已过。在这人生并不短暂的一瞬中,万民与我的友情是最值得珍重的,同时,我也一直为他那份艺术虔诚所深深地感动着!
书法家孙万民
自与万民相识,倏尔三载已过。在这人生并不短暂的一瞬中,万民与我的友情是最值得珍重的,同时,我也一直为他那份艺术虔诚所深深地感动着!
书法是艺术,而驾驭艺术的人却一定是浪漫的。浪漫的人思维方式总是喜欢发散,他们创作出的艺术作品也势必气象万千。事实上,艺术家用作品向社会发言,以寻求社会的理解与认同。但因为草书艺术内涵意蕴的丰富与人性的复杂,理解草书艺术并非一件易事,而理解一个有“想法”的草书家也就更“贵其所难”了。一位对艺术孜孜矻矻的勇者,却是敢于不停地向高难挑战。毫不夸张地讲,近五年中,万民几乎囊括了中国书协的全部展览,只要投稿,每投必中,在全国第三届兰亭奖中还拿了大奖。展览中他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也正是促使我们相识的一个诱因。与他的相识,也使我深深地陶醉在了他的草书世界中! 他的书法以临摹筑基,但是更着重塑造自我,在书法创作中最大限度地摒弃了临帖之后对前人字迹形象的选择,以脱俗的情感性笔意,构筑着富有律动意味的美学形式。他的笔意和章法构成,气息上直逼孙过庭,同时又蕴含着魏晋书风的典雅、妍美之气。同时,他能在“散虑逍遥”的自然书写状态下折射出自己的创作理念与美学思路。我认为,恰恰是这种悠游与从容的创作心态,使得他在善于造险、亦能破险的重构汉字书写符号中流露出一种闲适感和天真感。有了“散怀抱”的情趣后,他的取法也颇不随人作计。二王是根基,这是毫无疑问的了,关键是他是以二王为法,支脉为用。在孙过庭、米芾、赵孟頫等二王体系中衍生出的重要书家的法帖中,万民也同样浸淫已久,而且所获颇丰。可以说他的取法是博而专的,正是这条取“法”的通道上,凭借万民兄过人的悟性和理解力,选择了由“支脉”带“王”的捷径,这的确是别具慧眼。万民与我的聊天中,不只一次的谈到他对自然书写状态的追求,实际上他这种对书法的体认和覃思,已经自然而然地进入了由唐溯晋的通途,对他的草书创作而言,简直是事半功倍。万民正是在这“情趣”与“法度”的空间转换中,似与不似之间,给予了自己准确的价值定位。
他作大草笔法的提、按、顿、挫以及绞转,无不裕如从容,得侧锋之健又辅以过笔之缓,诚可谓徐疾有度。在开篇的时候,或许还有迟疑之缓,随即顿转为自由,其后是愈来愈自由、愈来愈纵情地在对空间的把握和分割中达到心手双畅的形式化直观:一笔界定出一个完整的空间,一笔塑造出一种外刚内柔的张力。万民大草的跌宕多姿,由情纵笔,这完全有赖于他对艺术的高度敏感和激情。草书本身极具随机性,他一件件草书作品的精彩,也是由他深厚基础积淀所迸发出来的一种一瞬间捕捉生命意象所具有的综合化解能力。同时,这也属于他个体生命与艺术融为一体的情感与灵魂的变奏。
纵观他历次参展的作品,他好像不停地“求变”。这或许有人类情感更新性的本能因素,但更多的,或许是他那一次又一次地挑战高难的“倔强”性格驱使。书史上,凡是能大变的,其艺术生命力就强,影响力也就更大。师承与通变按传统的观念和习惯,我们品评一件书法作品时,首先是辩析它的师承渊源,不论是专家还是普通爱好者,似乎都不能逃脱这个模式。这好象已经成为了中国书法批评的一个批评习惯,约定俗成,如果人们一时无法明确判断出作品的师承关系,就可能面临批评标准的丧失,甚者也许就因此失去品评的能力。当一位书法家过了技法关,上升到个人面目时,难以确认师承关系的作品都是有新意的作品,换句话说,有新意的作品其师承关系就必然带有多元性和模糊性。因此,真正意义上的品评,是对有新意的作品作正确的定位。万民可谓深谙此道,或许我们在仿佛间还能看到二王的字势、旭素的癫狂和徐渭的俏皮,但也只是在似有似无之间。“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他的成功就在这多元的交汇中,模糊了他人而强化了自我。通变之道不仅适用于古人,也适用于今人,将之视为书法艺术的创作法则来强调,其合理性、恒定性和适用性是不容置疑的。
万民的的创作都是严谨而得法的。他喜欢以古典为参照系,使自己的创作能够在淋漓发挥同时尚有洵洵古意在。创作,能与历史这一大背景结合起来,需要的是勇气和眼力。在历史长河中,能发现自己作品的着力点,并与历史想吻合,创作才有生存之价值。在当今这深度消解、平面复制,书风相袭而导致千人一面的环境中,万民的个性审美价值建构显得尤为耀眼,他的可延伸度也是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