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鄰居

隋牟艺术简介


 

隋牟1968年生,青岛人,先后受教于国画大师石齐、卢沉先生,为卢沉先生入室弟子,现居北京,为职业画家、书法家,其作品题材广泛,以古典人物为主,兼及佛家道释人物、花鸟与书法,尤以仕女见长,用笔酣畅,浓淡相宜,燥润相生,以白当黑,逸笔草草,勾勒出一种可望不可及的道家的虚无,儒家的中庸,佛家的缘空和禅学的恬静,让人在似有似无中体会一种生活禅意。

 

 ——隋牟水墨人物画品读

  数月前,偶翻一本名曰《诱惑》的商业杂志,在厌倦了那些俊男倩女之后,突然发现了一组古典水墨人物画。抑制不住内心欣喜与激动,不由得拍案叫绝。那深沉的笔触,散淡的水墨,流畅的线条和空灵的画面,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于是,“隋牟”这个名字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记忆中,久久挥之不去。

  昨晚,突接《诱惑》杂志主编张治田先生的来电,说隋牟先生已到东营。于是我便辞别了一帮数到朋友的聚会,急冲冲赶往姜仔鸭大酒店。此时,欢迎隋牟先生的宴会已菜过五味,酒至半酣。隋牟先生已近不惑之年,看上去非常年轻,眉宇间有一股正气,浑身上下透出青春的活力。他一点也没有所谓“大家”的傲慢与轻狂,平凡得倒像一个乡下进城打工的农民工,让人一下子无法把他与一位画家联系在一起。他的穿着打扮十分朴素,举足投手极其自然,言语不多,腼腆得很,令人感到格外亲切和朴实。他不大饮酒,但与我对饮时却满杯一饮而尽,表现出一种真诚与大度。谈起书画,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眉飞色舞,思维敏捷,且语出惊人。先生送我一本新出的水墨人物集,并亲笔题字要我正教。尊重也罢,谦辞也罢,正教不敢当,读画,读人总有一些感言,把这些感言付诸笔端,草成拙文,以谢先生赠书之情。

  我一向认为中国画以写意为其精髓,而写意则又以传统笔墨为本体。离开了笔墨,便抽掉了中国画的灵魂,进入了一种板滞与虚妄。“八五”新潮之后,一些画画的国人把西画的表现手法,用于中国画的创作,对这种尝试和探索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有那么一些人受市场的影响和利益的驱使,对传统经典不屑一顾,却把西方本来已经淘汰的东西,奉为至宝,采取拿来主义,生吞活剥,全盘西化,抛却了中国画的传统笔墨,陷入了一种大色块堆积,抽象制作,不中不西的怪异。同目前一些新派诗人所写的诗一样,无标点,无韵辙,无意境,无情绪,云山雾罩,洋洋千言不知所云。美其名曰:“新潮”、“时尚”。这无疑是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背叛和独具特色的国画艺术的亵渎。隋牟先生却清醒得很。他栖身书斋,独享寂寞,不为名利所累,不为金钱所惑,砚边砥砺,默默耕耘,固守着自己那一片既清贫又富有的精神家园,苦心经营传统笔墨,终于以扎实的传统功力,既典雅潇洒,又朴厚清新的水墨人物画风,独立于喧嚣尘上的中国画坛上。

  五代梁人荆浩在《笔法》中云:“夫画有六要:一曰气,二曰韵,三曰思,四曰景,五曰笔,六曰墨”。对于传统笔墨,需因人而异,不应厚此薄彼,一概而论。厚重是一种美,散淡也是一种美,厚重难,散淡更不容易。因为散淡是一个人品格的净化,境界的提升。隋牟的人物画没有那种浓墨重彩,也没有那种长枪大戟,火红热烈,往往是轻疏散淡,水墨交融,表现出作者一种平朴简远的心志和气韵。读他的画如品一杯清茗,虽没有浓烈的醇香,却从淡淡的茶水中品出一种清纯与恬静。隋牟的古典人物画仕女图,更多地借鉴了敦煌壁画的表现手法,又赋予了自己的笔墨、线条。既有古典的深沉和厚重,又有时代的隽永和清雅,人物栩栩如生,画面清新明快。

  隋牟画的题材十分广泛,他除了画仕女图之外,还为一些佛家、高士造像。其用笔简约,用墨酣畅,浓淡相宜,燥润相生,让白当黑,逸笔草草,勾勒出一种可望不可即的道家的虚无,儒家的中庸,佛家的缘空和禅学的恬静。让人在似有似无中体会到一种生活禅意

  隋牟偶尔也作花鸟画,但他与其他花鸟画家的不同在于没有那种大红大紫、彩色斑斓的渲染,也没有具体物象的写真描实,而是用极淡的墨,极简的笔,写心写意。我感觉到他似乎不是在画画,而是让自己的笔墨语言和着丰富的情感,沿着笔端自然流出,纯朴中透出稚拙,天趣中显出意蕴。这不仅是笔墨功力所至,亦是作者对生活的体味,对生命的感悟,更是画家的高韵觉悟,坚质浩气。

  古人云:书画同源,此言不虚。国画与西画的不同,主要在于西画是具体的物象写实,而国画在于自然的写意。而写意是以笔墨线条为载体的。一个出色的画家,必然是一个书法高手。历史上哪一个画家,不是书法大家?齐白石、吴昌硕、黄宾虹、李苦禅都是诗书画三绝。隋牟先生说线是中国画的骨架,用线造型是最有意思的事,也是最灵的。线既能体现质感,又能张扬个性,一根线既有骨头又有肉,这也是书法里的精华。这是他多年写书作画的体会,也是书画创作的至理真言。在这方面隋牟确实比时下一些只知涂鸦,不会写字的人要强得多。他的题画款拿到任何一次书展上与那些获奖的作品比起来,也毫不逊色。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能以书写画,其画就有一般画家望而却步的书卷气,而他又能以画入书,其书便有了一般书家难以企及的笔调和墨象。书载于画,画助于书,可谓双收兼得。

  尽管隋牟先生在事业上成果丰硕,但他仍旧那么谦和大度,那么勤奋执著。我坚信,有如此的品格,如此的才气,如此严谨的治学精神,他的画一定会进入一种超凡脱俗的化境,他的艺术人生之路一定会更加充实明朗,丰富精彩。

许好成/文   

 

                              隋牟先生作品欣赏

 

                                        —赏隋牟仕女画



  在这个物质主义和速度至上的时代,“架上艺术”的死亡已经被无数次无情宣判,中国传统水墨画作为曾经茁壮的一支也面临着日薄西山的窘迫。观念艺术、实验水墨的出现和在国际上的某种成功,使得传统意义上的水墨艺术更加乏人问津。当下的艺评家对于当代艺术的关注,也常常有意无意间倾向于装置、行为、新媒体等新的艺术形式。然而,当我们津津乐道于某些“新艺术”之时,或许,转身一瞥,身后的世界会是另一番景象:遥远、宁静却激动人心,这正是我在隋牟的画中所不经意触到的。

  隋牟的仕女不妖冶不风骚,却另有一番诱人的风韵。那是一个遥远的世界,缓慢而宁静,听得到悠扬的笛声和小溪流的低吟。米兰·昆德拉对我们时代引以为荣的速度深恶痛绝,在他看来,速度是技术革命献给人类的一种“迷醉”方式,就像一服麻醉剂,从此,人类对速度的狂热追求被不由自主地异化。方便快捷成为我们衡量一件事和一个物品的重要标准,“快”等于“好”,时间等于一切。然而,去看看画家笔下那掩面纨扇的仕女吧,憨态可掬的笑意,漾在唇边的绯红脸颊,轻轻松松的闲适,在青石旁、芭蕉下、小溪边舒服的依着靠着,抑或几个小姐妹们窃窃私语着。宁静中的嬉戏欢笑惹得我们心驰神往,心尖痒痒的感觉,一点点羡慕,一点点憧憬,一点点灵魂的安宁。在我看来,艺术是可以居住的。那意境的悠长绵远,使我们魂不守舍地脱离了尘世的芜杂喧闹,让心灵驻进那个已经遥远的世界,在世界的另一边,懂得的人会心一笑,我们返身于赖以栖居的大地。

  缓慢是一种生活方式,有点像冥想,使人闲适却并非无所事事。闲适是种自足的状态,它无欲无求,生活坦然而乐观;无所事事的人往往心情抑郁,感到无聊,生活悲观而伤感。我想,在隋牟的画里,我看到的是前者,那是一种达观的生活方式,爽朗而细腻,不由得让人想到了“天生我才必有用”的豁达,又牵引着我感受到“独坐敬亭山”的悠然自得,且这悠然又充满了哲思。

  古拙,实在是画家很难的精神。在古拙中玩味某种幽默感,是我从隋牟的画中感受到的。细眼斜眉的仕女,不妖不媚,不蔓不枝,自有一番怡然自得的古意。这里,画家独特的笔法有意运巧迂拙,枯笔落墨处,寥寥几笔间,一种满怀历史的沧桑感跃然纸上,然而这沧桑并不苍老,仕女是年轻的,他们的一笑一颦都充满欢乐,21世纪创造出的这些仕女俨然在另一个不食烟火的人间里。所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与时下流行的若非大雅即为大俗的艺术不同,隋牟的画恍然超俗于世间的雅俗。画家笔下流淌的,是宁静的生活感官,不浮躁,不急功近利。

  书画有机结合也是隋牟仕女画的一大特色。以书入画,不仅在运笔落墨及布局留白上,甚至于在追求的意境上,书法与绘画都是统一的整体。画家不急不慢,娓娓道来,讲述的不是一个故事不是一件事,这些画似乎与空间脱离了干系,如果非要一个比喻,我想起了画中频频出现的诗句,也许,用一个颇有些俗套的说法,这书画的意境自成一首悦耳的诗,而画面的题诗,是和声,是伴奏,是诗歌的旋律。

  我想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找到属于自己的绘画语言是至关重要的,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判断画家是否成熟的标志。很高兴在隋牟这里,我看到了一个整一的风格,不仅整一,且完善,且自足,这是源自画家对于生活独一无二的体察,是发自画家心灵深处的诗。

  独立的感官体验来自于独立的人格,不媚俗,不附势,不汲汲营营,这实在是我们的时代最为匮乏的精神。古人说,“宁古勿时,宁朴勿巧,宁俭勿俗”。也许,某一天,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身凝神间,我们会发现,洗尽铅华后,最美最真纯的,依旧是这份伴我们而生,却最易被我们所丢弃的古拙。

董丽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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